偶尔写点


顾十一


头像by真茗


绑画@真浦

【雷安/卡安】A growing scar

预警:后期黑化囚禁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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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想去哪里玩?」父亲的声音难得带着丝温柔,继母僵硬的微笑模糊在梦境中。黑暗,黑暗,黑暗,然后是一片寂静。

很快,我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回答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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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最后一次见到大哥的时候,是一个灰蒙蒙的下午,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气味,他正抱着那个人的骨灰盒子。

一周之前我曾见过那个人一次,当时他已经瘦到不成人形了,腕骨嶙嶙似乎可以轻易从手铐里挣脱出来。可他没有这么做,他也不会这么做。

我偷偷带了些伤药给他,虽然我知道他不会接受,但还是忍不住带在身上。其实后来大哥没有再给他施加酷刑,大哥也陆陆续续地带过几个医生去给他看病,但医生都说他的求生欲微弱。一开始大哥的确想尽了法子对付他,我知道大哥为什么会这么做,我也理解大哥为什么会这么做。

我在八岁的时候遇见他,那年他十八岁,大哥比我年长五岁,我们躲在幸免于黑帮战火的一个商店里,等到我们出去的时候街道上已经血流成河。那一天我们几乎失去了一切。

帮派之间的硝烟早已停歇,各大帮派的手下们正抬着自己同僚的尸体朝不同方向退离去,三位帮派的首脑各站一方。金色头发的那位看起来极其年轻,和大哥岁数差不多的样子,正嚣张地把玩着一根长棍,他的左膀右臂正笑嘻嘻地聊着天,另一位银色头发的看起来沉稳年长,靠在墙上闭目养神,最后就剩下一位棕色头发的青年,与其说是青年,不如说是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五官还未长开,但可以窥见日后的清俊,着实不像一位身经百战的黑帮大佬,他穿着一身休闲装,面色平淡地和手下谈论着事情。

我感觉大哥的身体紧绷起来,那时的我单纯天真的以为这是仇恨的情绪,后来才知道当时的自己有多么的傻。

大哥从来都不在意父母,年幼的时候父母便没有怎么管过大哥,父亲是一位年轻有为的企业家,母亲是一位政客的女儿,二人的婚宴可谓标准的政治婚姻。我是父亲在外面的私生子,后来被接回家里一直不受父亲宠爱,是大哥带给我了一切新的东西,大哥从来不在意身份,带着我经常到处跑,父亲与继母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也就是这一次,他们被黑帮之间的战火波及,不幸身亡。

大哥轻轻地在我耳边说,卡米尔,跑到那个棕色头发的家伙那里去,装得可怜一点,最好哭出来。

我对大哥的话一直言听计从,自然是照办了。

不出意料,青年很快就领养了我们,即使我们父母的事情与他无关(他们是被另一伙人的弹药给误伤的),我还是看见青年眼中一闪而过的内疚。

我和大哥迅速的适应了新的生活。

青年很照顾我们,尽管他每天很忙,但依旧为我们重新办理了身份证件和入学手续,有因为我们是未成年人,所以让我们搬过去和他一起做,全然不像一个双手沾满罪孽的黑帮首领。

我喊他“哥哥”,他似乎对这个称呼很高兴,他告诉我们他以前是一个孤儿,后来被老帮主收养,教会了他搏斗技术与生存手段,帮中其他人的年龄都比他大,但他的为人仗义与手段不俗令人敬仰。大哥曾毫不留情地跟我说他是深渊中的一棵树,枝干却无意识地向往光明。

很快大哥就展露出惊人的天赋,小的时候我就知道大哥聪慧过人,如今学校的功课可以轻轻松松地完成,在涉黑上也展露出令人惊叹的手段,我多次听旁人议论过大哥,他们都说大哥的手段让人不寒而栗,大哥的脾气喜怒不形于色。

但我知道我的大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哥,他不嫌弃我幼时的体弱,将我接回宅子,教会我许多东西,无论是出于那种方面,我都将一辈子跟随他。

哦,对了,我的新“哥哥”也同样让人讨厌不起来。

我的新哥哥还算不错,他没有我想象中的弱不禁风和脾气温软,多数时候带着几分硬气,他从来都不是一个骨子里服输的人,有些时候我甚至觉得他和大哥有些相像,只不过大哥的锐气被他完美地表现出来,大哥本就眉目精致凌厉,加上在训练场上的如鱼得水令他收获了不少人心,而新哥哥往往在关键的时候将自己原本生来的傲气展现的淋漓尽致。

算了,我还是喊他本名吧。他有一个还算过得去的名字:安迷修。

安迷修待我和大哥就如同亲弟弟一般,不知道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真心,当然他也没有什么好愧疚的。这就是他这个人的矛盾所在,明明身处树林的阴翳下,却还是想去接触透过缝隙洒下来的点点阳光。他有着自己的办事准则,分寸也把握的很好,他也经常带我和大哥去游乐园,这是我以前从来都不敢奢求的事情:美满安逸的家庭。

虽然这个家庭的组成原因和成员在旁人眼里看来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十岁那年,为了庆祝我的生日,安迷修给我买了个大蛋糕,开了个小小的生日聚会,参加聚会的人数不多,有帮中的几位高层人员,他们都是平时极其照顾我和大哥的,令我意外的是,另外两个帮的帮主居然也来参加了,当然,他们和安迷修最后不知道去哪里商讨一些正事,留下我和大哥在聚会场地。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三个其实私下关系不错。

大哥有时候会说安迷修是一个假仁假义的人,语气带着丝丝不屑与厌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哥会这么说,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哥偏偏要和安迷修在某些事情上作对。

安迷修会在大哥在训练场上下来后派人送来伤药与绷带,我曾亲眼见过他半夜趁大哥熟睡的时候悄悄检查大哥的伤势,奇怪的是一向睡梦中也警惕的大哥一次都没有被惊醒过。安迷修也经常会给我带一些小零食,在知道我喜欢甜食后亲自跑到一家有名的甜点店里为我买了许多香草泡芙和提拉米苏,大哥也凑过来跟着我尝了一些,但他没有对此评价什么。

随着年岁的增长,大哥对安迷修的逆反情绪越来越严重。

大哥从来都不是什么软弱之辈,五官本就带着几分桀骜不驯的锐气,抬眸时焰火飞絮落入眼底,耀眼的令人移不开眼。在他十八岁成人礼的时候安迷修将西区地领地送给大哥,大哥面无表情地站在安迷修对面,目光灼灼地盯着安迷修,半晌才缓缓道,他不稀罕。

安迷修被大哥的话狠狠地噎了一下,但还是好脾气地说让大哥先收着,总有一天大哥会接替他的位置。

这时的大哥方才有了一点点人情味,就好比原本精致的雕像沾染了几分俗世烟火,活了过来。

我一直知道在大哥情绪紧张,往往混杂着多种说不明的情绪时,面部的表情控制的最为精准,往往让人猜不透他到底有什么打算。

但那一次大哥语气有些奇怪地问安迷修“什么接替”,安迷修似乎想像以前那样揉一揉大哥的头发,后来还是犹豫地放下手,淡淡地说自己累了,想做一个普通人。

我不允许。

这句话不是我说出来的,当然也不是大哥说出来的。

而是大哥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每一根头发丝都在表达自己内心的情绪。

我想那约莫是我一辈子都无法理解的感情。

安迷修没有多言,他轻轻拍了拍大哥的肩膀,不知道是鼓励还是别的什么,然后没有再看大哥一眼。

此后的几年里大哥愈发沉默,孤狼般的眼神锋利的令人不寒而栗。他似乎在计划着什么,我隐隐约约觉察到了,某天晚上当我起床去厨房倒水喝的时候发现大哥房里还亮着灯,我轻轻地敲了几下门,大哥的声音从房里传来,他的声音带着丝不易觉察的疲倦。最近他晚上经常熬夜,白天的时候起的却比我还要早。

早饭我们三个人一般一起吃,大哥本就不喜言语,安迷修偶尔会丢出几个话题,然后在我和大哥“嗯”“啊”的敷衍回答下结束,安迷修起初有些担心我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后来觉察到大哥的某种抵触情绪,只得无奈地笑了笑,姑且当做是青少年的逆反情绪。

安迷修作为一个单身男青年,厨艺算是不错,一旦有机会便会下厨,而且营养搭配的十分合理,这和他在场子上杀伐果断的样子截然不同。

我见过系着围裙笑着问我今天晚上想吃什么都安迷修,我见过穿着一身黑西装吩咐手下去收回遗体时冷静又悲伤的安迷修,我也见过拿起手枪毫不犹豫地朝敌人开枪的安迷修。

他生来似乎就是为了守护着什么。

安迷修,他就像是一颗仙人球,身上满是温柔的刺,内里充斥着甘甜的汁水。

那段时间大哥每天行迹不定,当我好不容易能和他接触的时候发现他似乎瘦了一些,眼眶带着淡淡的乌青,但暗紫色的眸子依旧暗藏锋芒。

桌上的小台灯散发着柔和的淡光,大哥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抬起头望着我。他坐在那里,似乎比站起来更给人一种压迫感,一种居于高位的潜藏威压。

我觉得嗓子有些发干,但我没有丝毫犹豫地问大哥是不是快要准备动手了。

大哥挑眉一笑,没等他回答我,我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这个笑容太熟悉了。

每当大哥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往往是胸有成竹或者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然后大哥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关上,在那之前我偷偷地瞟了一眼屏幕,发现是一些在我预想之内的东西。

大哥回答我说,是的。

「那什么时候动手?」

无论如何我都会帮助大哥,即使我知道我并不想这么做,但我和大哥之间的羁绊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被旁人扯断的。很多时候人往往会对一些事情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走向命定的结局。

大哥没有回答我,而是告诉我,「卡米尔,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尽管大哥对此只字未提,但他还是让我参与了全程,也可以说是让我知晓了全程,他毫不避讳地在我面前和安迷修的一些部下商议事情。那些部下虽然很敬佩安迷修,但不满足于安迷修看起来的毫无杀伤力,自从老帮主过世后帮内的领地便再也没有扩大,资产还是以前的那些,虽说在安迷修的管理下比以前多了不少,但他们还是不满足于此。

所有人都是骨子里的野心家,只不过有些人因为先天环境的压抑而没有机会表现出来,但真正当人处于一种必须时时刻刻保持警惕,就好比在枪林弹雨和权谋算计中的时候,舔着刀尖过日子收获的利益会更加激发人的野心,会得到病态的满足感与成就感。

人一旦享受过杀戮,就会一辈子忘不了这种滋味。

直觉告诉我,大哥选择的日子一定很特别。

至于是多特别呢,反正肯定不是平时的某一个天,也不会是什么节假日。

果然,在安迷修与我们相处的第十个年头,刚刚入秋,也是我的18岁成人礼的那一天。

那天依旧有一个小小的生日聚会,来的人和上次大哥成人礼聚会的时候差不多,只不过大家都变了许多。

安迷修那天早上特意起来给我下了一碗长寿面,碗底窝着一个荷包蛋,五年前他也这么给大哥做过,但大哥当时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情绪波动,低声道谢之后就开始吃面。

面条很好吃,煮的火候刚刚好,没有太软烂,也不生硬,汤汁是用头一天晚上煨的排骨汤作为汤底,我喝了不少。荷包蛋炸的外焦里嫩,半糖心的蛋黄吃起来口感甚好。

一瞬间我有些小小的欣喜。

那天正好是个星期六,我们三个人去看了一场电影,然后久违地去电玩城玩了一下,安迷修买了一盒游戏币,大哥突然说他想玩投篮,然后我们便去篮球机那里。

大哥投入三枚硬币后就开始投篮,大哥的命令率很准,可以说是没有失掉一球,他发泄似的将篮球一个又一个的投进篮筐里,我和安迷修在一旁看着他,略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眼中的暗芒。

在电玩城玩了一圈后安迷修跑去买了一盒炸鸡块,问我们想不想吃,大哥示意自己的手上沾满篮球上的灰尘,说是要去洗手,过了一会儿我也说要去一趟洗手间。

洗手间里的人不多,大哥正在和一个帮中的元老在洗手台旁边聊天,他们注意到我来了,那个人还笑着祝我生日快乐。

我朝大哥点点头,然后没有多做停留。

晚上的时候宴会如期在小别墅里举行,安迷修为我准备了一个精致的大蛋糕,上面插着蜡烛。

正当晚宴举行到一半的时候(那时候大家已经分了蛋糕,开始聊天),大哥突然走到安迷修面前,安迷修放下手里的盘子,用眼神无声地询问大哥有什么事。

然后之前我在洗手间看见的那位元老,还有其他的几位与大哥来往密切的元老,都默默地跟了上去。

安迷修眼里闪过一丝了然,他似乎并不觉得惊异,也难怪,大哥这几年来接触帮内事物频繁,多多少少会有一些闲言碎语在众人之间流传,但安迷修从来都不介意这些事情,他也许一开始就打算把一切交给大哥。

大哥用枪指着安迷修的太阳穴,有些挑衅地冲安迷修笑了笑。

一旁黄色头发的那个年轻首领,嘉德罗斯,饶有兴致地拍了拍手,语气不屑地对安迷修说:

「看吧,你果然被你养的好狗给反咬了。」

安迷修依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他只是有些遗憾地说本来想过几天就让位給大哥。

嘉德罗斯觉得无趣,又嘲讽了几句,然后带着自己的两位手下离开了。

另一位银色头发的首领没有过多言语,看了安迷修一眼,也立场了。

别墅里现在只有安迷修是孤身一人。

我本来以为大哥只是想逼着安迷修让位,最多杀了安迷修灭口,却万万没想到大哥语气有些嘲弄地说“你老了。”之后迅速一个手刃将安迷修打晕。

安迷修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可能,我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与迷惑。

然后大哥面无表情地接住即将倒下的安迷修,然后让人把东西准备好。

我问大哥要准备什么东西,大哥说我跟着他就知道了。

我跟着大哥走上二楼,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主卧。

大哥轻轻地将安迷修放在床上,他的眼神一瞬间狂热又晦涩,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的东西。我突然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之前是猜测若都是真的……

手下的人拎着一个小箱子进来了。

大哥亲自打开箱子,箱子里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副手铐和两串长长的脚链,大哥将脚链固定在床上,然后握住安迷修的脚踝,安迷修的脚踝很纤细,还可以看见些许青蓝的血管。然后冰冷的脚链,那对银色的环,牢牢地禁锢住了安迷修的脚。

大哥叫手下端来一杯冰水,毫不留情地泼到安迷修的脸上,过了一会儿安迷修悠悠转醒,觉察到自己的处境之后有些难以置信,雷狮挥手让手下退下,然后满意地打量了一下安迷修此刻有些狼狈的模样。水珠从棕色的头发上滴落,在床单上浸出一个个水印,刘海湿漉漉的搭在额前,衣领微微松散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然后大哥当着我的面,狠狠地掐着安迷修的下颚,吻了上去,安迷修极力想挣脱,二人撕咬似你争我夺的纠缠了许久才分开,安迷修的嘴唇已经红肿不堪。

我在一旁低着头,回过神时指甲已经深深地掐进肉里。

安迷修将头别过去,不去看大哥,眼睫低垂,但遮不住其中的寒意与厌恶,他全然没有想过自己领养的孩子,自己信任的孩子会这么对待他,这已经不能算是报复了。

这是一种羞辱。

大哥似乎感受到了安迷修的情绪,脸色微沉地让我回房休息。

我将主卧的门关上,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果不其然听见里面传来的各种声音。

撕破衣服的声音,铁制品碰撞的声音,模糊又愤怒的话语,然后就是隐忍的喘息与低吼。

我有些麻木地在门外站了许久,受虐似地听着安迷修破碎地呜咽声。

第二天大哥让我去给安迷修包扎,我去的时候大哥已经离开了,安迷修目光有些空洞地躺在床上,手腕处已经被磨红,甚至有些破皮,在原本凝白的腕处满是殷红,诡异的好看。

我打开安迷修的脚链,然后说,安迷修,我带你去清洗身体。

他扯起一个苍白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却毫不留情。

「现在连哥哥都不叫了?果然是雷狮养的好狗。」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忽视了内心的刺痛,将安迷修抱起,他没有挣扎,我们来到了浴室,我将浴缸里放满温水,然后将他轻轻放进去。

他的身上也青一块紫一块,满是红痕与各种凝固的液体,后x处红肿不堪,微微一动就有浊液流了出来,他有些艰难地自己弄了两下,然后瘫在浴缸里任由我帮他擦拭身子。

大哥囚禁了安迷修。

大哥似乎很不满意安迷修漠然的反应,就好比你心满意足地得到了想要的蛋糕,结果发现是一块塑料蛋糕。

我一直知道大哥骨子里还隐藏着暴戾与病态占有欲破坏欲,他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到安迷修身上,毫不留情的凌虐着安迷修,无论是从生理上还是从心理上,他一次又一次地进入安迷修,一次又一次地施加一些酷刑。

很多时候我都怀疑这不是爱,这里面包涵了太多复杂的情绪,从大哥见到安迷修的第一眼他就想去摧毁安迷修,因为安迷修看起来是那样的不和谐,明明身处那种地位,大哥还是从安迷修的眼底看见了阳光。

我们家的人从来都学不会爱别人,我们的父亲不爱我们各自的母亲,一个是政治婚姻,另一个只是逢场作戏的寻欢。我的大哥不爱安迷修,他生来冷血狡诈,在年岁渐长中学会了如何让自己获得成就感,无论过程如何,他只想要结果。

我也一样,我从来都没爱过安迷修。

安迷修开始绝食,滴水不进,大哥后来想强硬地喂水,被他厌恶地躲开了,然后大哥咬牙切齿地笑了笑,说,很好,那就饿死你。

大哥将精心准备地一托盘食物砸了个稀巴烂,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都时候已经恢复镇静,然后沉默地离开了。

我悄悄从厨房里弄了一小块安迷修爱吃的面包和一本温水,淡淡地对安迷修说“你好歹吃一点吧”,安迷修摇了摇头。

我将东西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坐在椅子上,语气有些恍惚地说了很多话,我告诉安迷修他做的饭很好吃,告诉安迷修我不知道到底该以什么心情面对他,然后我告诉安迷修我和大哥最初见到他的场景。

安迷修头一回开口打断我的话。

他微不可闻地说:

那不是意外,一切都是那家伙计划好的。

他没有指明是什么,但我却听懂了。

他感觉到我一瞬间的呆愣,难得抬眸正眼看我一眼,那一眼有说不尽的自嘲与讽刺。

我不知道他知道这件事情多久了。

然后他说,把面包拿过来吧,难为你还记得我喜欢吃这个。

第二天晚上安迷修就发起了高烧。

此后一段日子的记忆一直模糊不清,我也不太愿意回想起来,我只记得那场高烧引起了安迷修严重地肺炎,他的身体那几年本来就不是很好。

再后来,可以说是后来的后来,大哥消失了一阵子,回来的时候与之前没什么两样。

无论如何,明天又将是新的一天。

但有些东西,就像风就像水,流逝了便是失去了。

Fin.

2017-11-24 热度(12091) 评论(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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